【GL】問棺 - 七小皇叔(完结)

By Jw0303w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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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棺門,問三聲,一問何處來,二問何處往,三問往來歇腳處,多飲一杯無? More

第2章 還不快來接生?
第3章 叩棺門,問三聲
第4章 南摸骨,北問棺,你听過沒有?
第5章 嫦娥應悔偷靈藥(一)
第6章 嫦娥應悔偷靈藥(二)
第7章 嫦娥應悔偷靈藥(三)
第8章 嫦娥應悔偷靈藥(四)
第9章 嫦娥應悔偷靈藥(五)
第10章 嫦娥應悔偷靈藥(六)
第11章 終我一生,難尋太平(一)
第12章 終我一生,難尋太平(二)
第13章 終我一生,難尋太平(三)
第14章 終我一生,難尋太平(四)
第15章 終我一生,難尋太平(五)
第16章 終我一生,難尋太平(六)
第17章 終我一生,難尋太平(七)
第18章 只恐夜深花睡去(一)
第19章 只恐夜深花睡去(二)
第20章 只恐夜深花睡去(三)
第21章 只恐夜深花睡去(四)
第22章 何處覓知音(一)
第23章 何處覓知音(二)
第24章 何處覓知音(三)
第25章 何處覓知音(四)
第26章 幾時逢故人(一)
第27章 幾時逢故人(二)
第28章 幾時逢故人(三)
第29章 幾時逢故人(四)
第30章 歲歲春風一度吹(一)
第31章 歲歲春風一度吹(二)
第32章 歲歲春風一度吹(三)
第33章 歲歲春風一度吹(四)
第34章 歲歲春風一度吹(五)
第35章 歲歲春風一度吹(六)
第36章 歲歲春風一度吹(七)
第37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一)
第38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二)
第39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三)
第40章 多情卻被無情惱(一)
第41章 多情卻被無情惱(二)
第42章 多情卻被無情惱(三)
第43章 多情卻被無情惱(四)
第44章 多情卻被無情惱(五)
第45章 多情卻被無情惱(六)
第46章 多情卻被無情惱(七)
第47章 多情卻被無情惱(八)
第48章 多情卻被無情惱(九)
第49章 多情卻被無情惱(十)
第50章 多情卻被無情惱(十一)
第51章 多情卻被無情惱(十二)
第52章 誰令相思寄杜蘅(一)
第53章 誰令相思寄杜蘅(二)
第54章 誰令相思寄杜蘅(三)
第55章 誰令相思寄杜蘅(四)
第56章 誰令相思寄杜蘅(五)
第57章 誰令相思寄杜蘅(六)
第58章 誰令相思寄杜蘅(七)
第59章 誰令相思寄杜蘅(八)
第60章 誰令相思寄杜蘅(九)
第61章 誰令相思寄杜蘅(十)
第62章 誰令相思寄杜蘅(十一)
第63章 誰令相思寄杜蘅(十二)
第64章 不許人間見白頭(一)
第65章 不許人間見白頭(二)
第66章 不許人間見白頭(三)
第67章 不許人間見白頭(四)
第68章 不許人間見白頭(五)
第69章 不許人間見白頭(六)
第70章 不許人間見白頭(七)
第71章 不許人間見白頭(八)
第72章 不許人間見白頭(九)
第73章 不許人間見白頭(十)
第74章 不許人間見白頭(十一)
第75章 不許人間見白頭(十二)
第76章 十夜長亭九夢君(一)
第77章 十夜長亭九夢君(二)
第78章 十夜長亭九夢君(三)
第79章 十夜長亭九夢君(四)
第80章 十夜長亭九夢君(五)
第81章 十夜長亭九夢君(六)
第82章 十夜長亭九夢君(七)
第83章 十夜長亭九夢君(八)
第84章 十夜長亭九夢君(九)
第85章 十夜長亭九夢君(十)
第三回 冒犯我。
第87章 十夜長亭九夢君(十二)
第88章 十夜長亭九夢君(十三)
第89章 十夜長亭九夢君(十四)
第90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一)
第91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二)
第92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三)
第93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四)
第94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五)
第95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六)
第96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七)
第97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八)
第98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九)
第99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十)
第100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十一)
第101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十二)
第102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十三)
第103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十四)
第104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十五)
第105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十六)
第106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十七)
第107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十八)
第108章 但與先生闔玉棺(十九)
第109章 後記
番外一‧傻子
番外二‧孟婆(上)
番外二‧孟婆(下)
番外三· 諦聽

第1章 一九一四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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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Jw0303wmp

一九一四年,冬。

天陰得要擠出水來,灰蒙蒙的,分不清是霧氣還是籠屜里冒出的煙氣。空氣中煤炭味兒太濃,包子也聞著不香了。涂老⼳掀開籠屜抻頭看了一眼,搖頭︰"你這個面也忒粗了。"

街頭站了二十年的包子老頭啐了他一口,將蓋子一砸︰"憑你涂老⼳也嫌粗——去去去!"

涂老⼳嬉笑著把臉挪回來,手揣進袖子里︰"成成成,您老頭子的包子是最香的,要不賣了二十年呢!福氣忒大。"

他縮著脖子往前走,走到一個拐角的地方,在水煙攤前蹲下,歪著身子問︰"老板,今兒有什麼煙吶?"

煙攤的老板瘦瘦弱弱的,沒精打采的模樣,頭發修得短,遮不住脖子,劉海狗啃似的,長一簇短一簇,蓋著耷拉的眼楮,頭頂上一頂舊年瓜皮帽,又有幾分滑稽。

她姓李,向來是這麼個不男不女的模樣,沒名字,排行十一。

"您好什麼煙吶?"李十一不情不願地把手從棉手悶子中拿出來,撥弄了兩下,"辣的?不辣的?"

涂老⼳湊近了些︰"多冷的天兒啊,水煙吃著涼,有旱煙沒有?十一姐?"

李十一撩起眼皮兒瞧了他一眼,眼楮倒是頂清亮的,饒是見過許多回了,右臉的疤卻仍舊唬了涂老⼳一跳,像燒傷的,又像是潰瘍了,紅紅紫紫一大塊發皺的腐皮,狗頭膏藥一樣粘在臉頰上,難看得緊。

"旱煙那是祖傳吃飯的家伙什兒,你吃得起就成。"

她站起來,正了正瓜皮帽子,棉衣皺成一團,寬寬大大的將她整個身子骨縮在里頭。

涂老⼳嘿嘿兩聲,跟在她身後。

轉了幾條巷子,面前一個破敗的院落,雜草叢生,久未修繕的樣子。李十一用袖子撲了撲灰,挪開前院支楞的木板,又往里頭走,灌木叢里是一個鐵銹斑駁的倉庫,不太大,四四方方的,一眼看得到頭。

李十一從棉手悶子的內扣里摳出一把鑰匙來,把倉庫打開,彎下身從矮小的鐵門里鑽進去。

涂老⼳熟門熟路地跟進去,李十一摸索著一拉牆壁旁的粗麻繩,倉庫一下亮堂起來。

" ,裝電燈啦!"涂老⼳摸了一把牆壁上的電路。

李十一眯眼適應乍亮的光線,仍舊是揣著手靠到牆上,問他︰"入還是出啊?"

涂老⼳目光被倉庫里塞滿的物什鉤住了,"嘖嘖"兩聲就要上手。

李十一從兜里摸出盒洋火柴,刺拉一聲劃燃一根︰"都是地底下來的。"

涂老⼳嚇得縮回手,眼饞地瞄了一眼泥土還未烘干淨的唐三彩燈籠瓶。李十一又劃了一根火柴,硫磺味兒直往涂老⼳鼻子里鑽,涂老⼳打了個噴嚏,湊到李十一跟前,舔著臉喊了一聲︰"十一姐。"

李十一揉揉鼻子抬眼看他,他從棉褲子里掏出一個窄口寬肚小銅罐兒,遞給李十一,臉皺著一團兒,哭喪道︰"您可得幫幫小弟我。"

李十一嫌惡地看著他從褲襠里頭掏出來的銅罐︰"哪來的?"

涂老⼳見李十一沒有伸手的意思,又往前送了送︰"您細瞧瞧?"

李十一隔著棉袖子敲了兩下銅罐兒壁,瞄他一眼︰"年代近,又是銅的,不值錢。"

涂老⼳收回來︰"可不是我也是這麼琢磨的,就拿回家擱著——"

李十一皺眉打斷他︰"我一早同你講過,地底下掏的不興往家拿。"進來半晌,也不那麼冷了,她伸了伸肩膀,冷笑︰"怎麼,死後想遇同行?"

涂老⼳脖子一縮,賴笑道︰"錯了錯了,是我錯了。可這事兒啊,也忒他娘的晦氣了。"

他壓低了嗓子︰"自我把這玩意兒拿回家,每日夜里便有嗚嗚的聲響兒,唬得我婆娘睡覺也不安生。"

"我琢磨著,是惹了哪路老爺,還是把它送回去得好。"涂老⼳偷眼看李十一。

李十一將火柴揣回兜里,吸了吸鼻子︰"開棺不走回頭路,倒過的斗不掏第二回 ,這是行里的規矩。"

"我曉得我曉得,可我這才下斗第二回 就遭了這檔子事,我也是沒法子了。"涂老⼳扯住李十一的袖子,臉皺得像縮水的面皮。

"你想讓我帶你去?"李十一盯著他。

涂老⼳忙不迭點頭,見李十一毫無反應,便眼骨碌一轉,立時蹲下去,抱著她的腳脖子,哀求道︰"十一姐,李老板,觀音菩薩我的青天大老爺!"他一面嚎一面錘李十一的腳肚子︰"我婆娘的肚子八九個月了,眼看要生了,這時候惹了禍事,那是要讓我老涂家絕後哇!"

李十一掙了兩回,掙脫不開,垂頭低斥一聲︰"涂三平。"

涂老⼳抬頭,眼淚汪汪地瞧著她︰"十一姐,我可是您帶入行的,雖說只敢掏掏小墓,那也是承了您的衣缽,吃的是您祖傳的飯。"

李十一嘴角一抽︰"你原本守墓為生,夜里撒尿撞見我,跟在我後頭偷看了一回,回頭拿把鏟子開挖,也叫承我的衣缽?"

涂老⼳不管,抱著她腿不放。

李十一嘆了口氣︰"哪個墓里頭的?"

涂老⼳一愣,顧不上擦眼淚珠子,喜上眉梢地把李十一的褲腿捋平了︰"就在那東邊兒,就在那東邊兒。"

照理是要凌晨兩點開工,五點收工。下午李十一便早早地收了攤兒,回家里收拾工具。涂老⼳跟著她一路回來,見她一副清湯寡水家徒四壁的模樣,干淨窄小的小木屋,只有一張青布蓋的床,和一張油浸浸的飯桌,好幾天沒開火了,灶台也撲了灰。

涂老⼳看著她的棉衣瓜皮帽︰"您倉庫里頭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如今連電燈都裝上了,怎麼還這麼個寒酸模樣。"

李十一白他一眼︰"財不露富,尤其發的死人財。"

涂老⼳一想也是,如今動蕩的年代,腦袋瓜子都是拴褲腰帶上的,怕只怕有命賺沒命花。

李十一從床板底下拖出一個 亮的皮箱子,從里頭撿了幾把結實的鐵鍬、鎬、洛陽鏟、斧頭,掂得趁手的塞進床頭的布兜里,又尋了幾把一掌長的小白油蠟燭,又到門檻邊拾掇了幾個木棒,纏上棉布澆上煤油,三兩下綁成火把,最後在鼓鼓囊囊的布兜上捆了一捆粗麻繩,綁結實了背到背上。

她又從桌上倒了一碗吃剩的熟糯米,用油紙包好,再從炕洞里幾個黑驢蹄兒,吹吹柴灰塞進兜里,又在灶台上摸出幾個小酒壺,一個壺口沾著黑狗血,腥得很,她晃了晃,別到腰上,又從洗鍋水涮了涮另一個空葫蘆,捏在手里往外走。

涂老⼳見她前一口袋後一包裹的出門,翻過後院的籬笆牆,隨手摘了幾枚辛辣的蒜頭,喂到肥壯的老牛嘴里,自個兒蹲在前面,葫蘆嘴對著牛的下巴。

接了小半葫蘆牛眼淚,李十一將葫蘆收好,這才齊全了。

涂老⼳看看她,再看看吭哧吭哧流著眼淚的老牛,把自己手上孤零零的木鏟子捏緊了些。

天剛黑,涂老⼳便帶著李十一來了白天說的那塊墳地,李十一看了看,十余個墩兒一字排開,由西北到東南,她問涂老⼳︰"哪個?"

涂老⼳指了指東南角︰"最大的那個。"

李十一瞄他一眼,膽子不大,胃口倒不小。

涂老⼳跟在李十一身後到了墓前,見她也不急著下去,折了兩根粗壯的樹枝,自己坐了一根,另一根放在旁邊,涂老⼳扯過來,挨著她坐下,見李十一對著墓穴發呆,忍不住問她︰"十一姐,瞧什麼哪?"

李十一從灰撲撲的棉襖里掏出一塊懷表,打開看看,說︰"十一點再動土。"

涂老⼳抻著脖子眼巴巴地看著她的表,搓搓手笑︰"純金的嘿?"

李十一不理他,從布兜里掏出一根蠟燭,在墓碑的東南角點上,又拿出煙管兒,把煙絲塞進去,洋火柴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含在嘴里,又吐了,然後遞給涂老⼳︰"含兩口。"

涂老⼳老實巴交地接過去猛吸了一口,心滿意足道︰"怪不得您說這是吃飯的家伙吶。"

"嘴里頭有煙味兒就行了。"李十一皺眉盯著明明滅滅的燭火,說話時嘴里的余煙透出來,繚繚繞繞的。

涂老⼳看著她,她丑陋的面龐在煙絲里多了一絲詭譎。

李十一眨了眨眼,見蠟燭在風中搖搖欲墜,最後啪一聲被吹滅,她站起身來抽出涂老⼳嘴里的旱煙。

"這墓不能動,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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